［楼诚］细水长流－巴黎日记4 归去前夕
细水长流——巴黎篇4 归去前夕
半夜。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漾出一层银光，照在青年身上，给他带来如玉的光泽和死一般的沉寂
阿诚瘫坐在地上，不顾弄脏的昂贵的定制白衬衫和西装裤，头发凌乱，眼神空洞，仿佛一个破碎了的精致娃娃，被遗弃在路边，了无声息。
他面前是收拾了一半的行李箱，衣服被随意塞进箱子内，旁边的刮痕宣示着主人之前的残暴情景。
青年终于动了，脆弱又无助，像毒瘾者一样疯狂地寻找他最常用的那把枪，强迫自己反复擦拭着，好像这就是他唯一能做的，唯一剩下的东西。
突然，门开了。明楼悄无声息地走进门。还没走到一半阿诚便条件反射般举起枪指向明楼。
不过明楼更快，瞬间便缴了阿诚的枪丢到地上，把阿诚制服在床上。阿诚彻底被明楼的影子笼罩起来，但阿诚的眼睛比月光还亮，用从未有过的凶狠的表情说，“你到底瞒了多少？”
“你到底瞒了多少？”明楼反问。
阿诚的眼神瞬间暗淡下来，明楼稍稍捋了捋阿诚的乱发，扶他在床边坐好，“身手还不错。。。你不该这么冲动。”
“冲动？所有人都死了。。。因为我。。。都是因为我。。。只有我一个人。。。佛龛姐姐，她那么好，还有未婚夫。。。只剩我一个。。。”阿诚说不下去了，把脸埋在双手里，肩膀微微抽动。
明楼知道现在不能逼太紧，不到24小时就让一个孩子面对这么多事情，变故。还是自己最在乎的阿诚，曾经发过誓不让任何人伤害他的阿诚。。。明楼搂住阿诚让他靠在自己胸膛上，强壮有规律的心跳声让怀里的人了稍稍平稳了些。
“我曾经想过你以后会做什么，是帮明堂哥打理明家的产业，还是当一个画家，甚至像明台一样无所事事做个闲散的少爷，不过我知道，无论你选择做什么我都愿意花一切让你开心，护你周全。不过我选择了入党，走向革命，这注定是艰险的，我甚至有时心里还很期待你会和我走一样的路，我想这样就会没那么苦，没想到真的是这样，不愧是明家的孩子，”明楼揉了揉阿诚的脑袋，“你很聪明，聪明到原本应该全军覆没的事情竟然让你侥幸逃过去，所以你更不能放弃，我没有办法让你在还不能保护自己的情况下在我身边工作，我知道你很棒，不过远远不够。。。”
阿诚停止抽泣、抬头看向明楼，挂满泪痕的小脸让明楼想起了当年在楼道里哭泣的那个男孩儿
“我？跟着你？”
“没错。”明楼捧起阿诚的脸，郑重地：
“明诚，你愿意和我一起下地狱吗？”
“我愿意！”
不只是谁起的头，两片唇瓣不知不觉地纠缠在一起，带着泪水的苦涩与咸味，双方如饥渴多时的猛兽般互相交换着唾液，所有的感情都宣泄在持续了仿佛一个世纪的亲吻中
。。。
终于到了离别的时候。
阿诚的行李不多，就只一个箱子而已。男人之间无需过多的言语，只一个简单的拥抱之后，明楼就目送着载着永远挺直腰板的阿诚的轮船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就像一场梦。
转头回去时，明楼感觉到兜里一沉，随手一摸便掏出了一瓶香水——“比翼双飞”
在瓶口缠着一个小纸条，纸条上是阿诚一如既往挺拔秀气的字迹：一直都是你。
明楼小心翼翼地把纸条放进胸口的口袋：阿诚、地狱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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