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细水长流——巴黎日记：明楼生日篇
细水长流——巴黎日记：明楼生日篇
巴黎的日子大体来说还是十分平静恬淡的，当然，生活就是充满了意外
比如现在：那个很没形象地狂吞着阿诚做了一下午的甜点的男人。
阿诚不由得攥紧了把手：混蛋！老子可是一下午，这是三天的量啊！
而那人又很不合时宜地说：“阿诚小朋友，你做的糕点还不错嘛，明家的童养媳招的还是不错的。”
下一秒明楼就抓住了阿诚投向男人的托盘，只听见阿诚哼了一声便消失在门口，只剩那两个男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准确地说，那个意外就是：王天风——明楼第一个带进家里的朋友
虽然他信誓旦旦地说只是要好的同学，但是阿诚表示完全不可信并在王天风过来吃饭的时候把餐桌的肉量减少了一半。
没错，阿诚讨厌他，并且从不掩饰对他的讨厌。
他讨厌王天风对谁都充满侵略，赤裸裸的眼神
他讨厌明楼似乎对他包容一切的态度
他讨厌王天风狼吞虎咽的吃相
他讨厌明楼最近和他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多
。。。
阿诚从来没有感觉一个人这么扎眼，这么烦躁，这么令人讨厌。让他变得手忙脚乱，丢三落四的。
又是一天他们在房间里热火朝天地讨论，而且每一次都是不欢而散。尽管有着强烈的好奇心，阿诚还是不想去探听，又或者是害怕知道他们到底在讨论什么。于是阿诚只好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安排好他们需要的一切便转而去到楼下做做家务打发时间。
发现没什么可干了，阿诚就拖着身子瘫在床上，开始胡思乱想
明楼。当然是明楼，明楼的身影总是不断在阿诚脑内闪现，然而听过victor的话之后，他又忍不住去想蓝衣社，去想国民党，如果明楼真是国民党，到真正剑拔弩张的时候，他该怎么办，明楼会怎么办？如果他的枪指着明楼不得不开枪的时候，他会不会扣动扳机？会吗？
会的。如此决绝让阿诚自己也不敢相信。自从阿诚入了党之后他便知道自己已经不完全属于明楼了，他还有抱负，还有战友，当看到搭档因为掩护自己倒在血泊当中的时候，当感受到一具生命在自己手中消散的时候，阿诚便明白他回不去了。所以他当然会开枪，他会看着子弹带着他——明诚全部的灵魂从枪管飞驰而出，融到明楼的心脏，和明楼的灵魂生生世世地纠缠在一起，直到最后。阿诚知道他终归属于，任何一个意义上。
每想到这儿，阿诚便无法呼吸。
再过几天就是明楼生日了，即便自从明楼成年之后的生日顶多就是大姐做一桌菜大家一起吃，阿诚仍想好好给明楼过一次。外面已经越来越不太平，就连巴黎也发生了好几起枪击案，搞得街道蒙上一层恐惧的阴影。阿诚心里越来越慌，他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表面上一切安好。
哪怕知道明楼会说太麻烦，阿诚还是忙活了好几天准备材料，并向苏珊取经，给明楼做了一个生日蛋糕，虽然明楼从不明说，但阿诚知道他喜欢这个。
终于到了生日那天，阿诚穿上了自己最好的那套西装，领带规规矩矩地打在脖子上，掩盖住精致的锁骨。明楼也难得地穿着正装，局促不安地笑着。两个人的生日不需要太多粉饰，不过新开了一瓶红酒，满满一桌子的家乡菜。其间阿诚还很幼稚地坚持让明楼带上生日帽唱生日歌吹蜡烛许愿，明楼即使不喜这些，还是都依着他一一照办，只不过深深看了阿诚好几眼，今天的阿诚有些不一样，酒过三巡的阿诚扯乱了领带松松地绑在脖子上，平时明亮的眼睛微眯着，脸蛋红通通的只想让人掐一把，就像小时候经常做的那样。。。阿诚真好看，不轻易醉酒的明楼也感觉有点醉了。
气氛撩人，正挠得人心里直痒痒的时候，王某人提着一大袋子酒就风风火火地冲过来了。
直到阿诚最后在半威胁半哄骗下把王天风赶走之后回去收拾的时候，发现明楼真真是醉了。
拖着沉重的身体，阿诚生生把明楼拽到了二楼服上床，无奈地给他脱鞋脱衣服，拿帮毛巾帮他擦脸，明楼眼睛紧闭着，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阿诚从来不知道明楼醉酒的样子，只觉得可爱极了，便趴在他身上端详了好一会儿，一会儿捏捏鼻子看他不由自主地憋气，一会儿捏捏耳朵，动动头发。突然，明楼猛地一睁眼，翻转身体把阿诚压在身下，喘了好久口气。酒气吹得阿诚迷迷瞪瞪的，明楼看向阿诚的眼睛明亮得可怕，盯地阿诚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明楼拿手抹干阿诚的眼泪，“这么好看，不要哭。”
“阿诚。。。阿诚。。。”明楼搂住阿诚不停地呢喃，“活着——好好活着——活着——”头一沉，就睡着了。
阿诚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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