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细水长流－巴黎日记01
CHAPTER XII细水长流－巴黎日记
清晨的阳光透过簇簇的梧桐叶射在初春的香榭丽舍大道上，留下点点斑驳的倒影，整座城市似乎还并未从睡梦中醒来，还沉浸在甜美的梦乡，却是辜负了这一片美好的春光。顺着大道一直走再转角到另一条更为寂静安逸的小街上，伫立着一幢简朴又精致的小洋楼，疯长的爬山虎蔓延到整个墙体，就像给这幢小楼穿上绿色的裙装，戴上绿色的面纱，令人不禁好奇她的真正面目。不像其他房屋紧闭着窗户，这一幢的窗户竟然是打开着的。两扇窗、两本书、两个人。男人和少年各自执起一本书细细地读着，旁边还有一整套与整座房子格格不入的中式紫砂壶茶具，可见房主人是有多么固执才会把如此突兀的物件留下还摆在屋子最醒目的位置上。
少年的心思似乎并未在书上，只瞧了一会儿遍偷偷望向窗外，看昨日放在窗前的鸟食一扫而空，看湛蓝天空上划出的白痕，看不知何时起已伸到窗前的苹果花。。。
“砰！”明楼拿手中的书砸了下阿诚的脑袋。
“我说什么来着，读书时最忌分心，要么不读，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阿诚揉揉脑袋，其实明楼下手极轻，便知他并没有真正生气，阿诚接着看向窗外，洁白的苹果花在早春的阳光下竟如雪一般闪闪发亮，中心的一抹粉让最可爱的姑娘的娇嫩脸颊自认不如。”大哥，看那苹果花像不像家里的海棠，花瓣中间的粉色简直一摸一样，你看。。。“
”是啊，春天了，家门口的海棠应该已经开了”明楼晃神。明公馆有一株海棠，是当年明镜出生时明老爷子亲自种的，寓意着明镜以后能像海棠一样美丽坚韧。于是这棵海棠遍伴随了明镜、明楼、明诚、明台所有的童年。一到春天，明家就下起了海棠雨，明镜抱着明台，旁边是明楼和明诚，笑着念叨“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褪尽东风满面妆，可怜蝶粉与蜂狂”，脸上却满是斑驳泪痕。。。
转眼间，他们到巴黎已经有半年了。
“想家了？”明楼揉揉阿诚的小脑瓜儿
“哪有。。。我。。。只是怕明台在学校受欺负而已。。。“这话说出来连阿诚自己都不信。
明楼也不揭穿，自顾自地接着看书，半天也没翻过去一页。
六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每个月都有的家书让思想情变得淡了一些。而本以为无法适应的巴黎生活哥俩现在竟然也是处理地得心应手，不到两个星期的时间阿诚就可以在集市上和店主讨价还价了，明楼非常欣慰。
巴黎的中国留学生也是有很多的，并且组成了若干个小团体，置身其中竟有时也忘了身居异乡。其中不乏达官贵人子弟，表面上学习交流，专业还没学明白，倒是吧派对舞会搞得得心应手，邀请函、宴会厅等一个不少，还美名其曰“包容”，“摩登”，还几次邀请哥俩参加，皆被婉拒。明楼不喜、明诚不屑。
相较于明楼繁重枯燥的经济学原理的课程，阿诚的生活更要丰富多彩。不仅靠平日的画作在当地的小画廊里展出，还在那里作了一份兼职；隔三差五还要帮明堂管理一下明家香在巴黎的产业，对对账本；还对厨艺更加上心，缠着原屋主人：一位和蔼优雅的法国老太学了不少法餐。。。自然、阿诚不断的实验也让明楼增肥了不少。
晨读之后，难得的，阿诚匆匆吃完早饭遍拿上书包准备出门，惊得明楼赶紧喝完他第三碗蔬菜汤。
“怎么这么着急，你今天不是没课吗？”，明楼问
“没什么，今天和victor约好出去，中午的话便当已经放厨房了自己拿，我晚饭之前回来”，阿诚已经穿好了鞋子。
明楼皱眉。从上周开始victor的名字已经被阿诚说了好几遍。这个victor据说是官宦子弟，精通三国语言还会击剑、游泳、拳击，专业课上也经常有精辟独到的见解，再加上帅气阳光的外表，在阿诚学校是备受瞩目的风云人物，当然，是在阿诚来到这个学校之前。他似乎对这个黑眼睛黑头发，身材修长挺拔，皮肤白净的东方人有超乎寻常的好奇心，并成为了阿诚在学校最好的朋友。阿诚能有朋友是好事，但就是让明楼非常不舒服，可能是眼神的问题，他看向阿诚的眼神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
“好吧。。。”明楼放下手中的勺子，“早点回来！”，又一顿“注意安全！”，此时阿诚已经消失在门口不见，同时消失的还有那辆明楼昨天晚上刚修过的自行车——明楼的代步工具。
浑浑噩噩地捱过一天，明楼刚一下课就迫不及待地跑回家里看阿诚有没有回来，结果一进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熟悉的香气，明楼下意识地喊，“大姐？“到厨房才发现是穿着围裙的阿诚，脸颊红扑扑的，眼睛里满是期待。面前是一盘碧螺虾仁，是明镜最拿手的一道菜。
”你、你是怎么做的？“明楼不敢相信
”之前向大姐学的啊，不过这里的虾和苏州的不一样，就拖着victor去乡下河里看有没有类似的，没想到还真有，只不过用掉了你一半的茶叶，所以。。。“还没说完阿诚就被一把抱住，
”看，“明楼嘴贴在阿诚耳边说，”你还是想家了。“
阿诚急忙推开明楼，”那个。。。大哥。。你尝一下是不是那个味道“
明楼也反应过来，马上夹了一口掩饰尴尬。这碧螺虾仁粒粒饱满，还带有清新的茶香，可见做菜者的用心，虾仁入口时饱满有弹性，随着咀嚼茶叶的香气在口中爆裂开来，又带有一丝法国香叶的气息。在明家明镜为了照顾明台的口味一般都做的稍甜一些，而阿诚竟然连这个也考虑到了，把甜度减少，提高茶香，整道菜都清新爽口，完美符合明楼的胃口
“好吃，，比大姐做的还好吃。”明楼认真地说，然后转身回房间揣着什么回来，原来是一个香囊。
“你今早说起海棠，我就叫明家香那边用海棠给你做了一个香囊。。。”
“大哥。。。’阿诚拿过香囊，”海棠没有味道。。。“
”我知道“，明楼明诚相视一笑。
”这是上个月海棠花开的时候大姐寄过来的，明家的。“
”谢谢大哥。”
“谢什么，我还没谢你给我做饭呢”说着狠狠揉了揉阿诚的头上楼去了。
楼上、楼下；男人、少年，各自沉入深深的沉思。
阿诚，有你的地方就是家。
大哥，victor说的会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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